heroic_spires
(你不再被容納在有邊界的範圍內,我們將牽著你的
手帶你離開這冰凍之流,而在地球片斷路徑的頂端移動。)

(本文由版主譯自傳遞WingMakers訊息的網站
http://www.spiritstate.com原作者為網路書的創製者James
若要轉貼或轉載,務請註明原文與譯文來源,謝謝)

譯者:錢婆婆

即使在100呎遠的距離,喬瑟夫也能知道他所設的陷阱已經捕獲一隻動物。
只有兔子在感覺到牢籠的刀子時會尖叫。喬瑟夫繼續趕路,把注意力放在
要將捕獲的動物成為晚餐的食物。

當他在一條連最有經驗的偵查員都看不見的荒徑上轉了個彎時,他聽見
左邊卡察一聲。喬瑟夫倏地停下,本能地蹲下來,他的心跳到了喉嚨。

「一吋也別動,」一個粗魯的聲音命令道:「我有一支槍管直接指著你的頭。」

喬瑟夫咒罵他的不幸。哨兵!

「所以,神祕的巫師終於被抓到了,」當兩個哨兵拖著腳步走近,一起拔出槍來
指著喬瑟夫時,其中一個對他的夥伴說。喬瑟夫舉起手慢慢站起來,他的恐懼
蔓延全身。

「老傢伙,你叫什麼名字?」較高、年紀較大的那位哨兵說。

「我不再有名字。」喬瑟夫禮貌地回答。

哨兵本能地將來福槍提起來,正對著喬瑟夫的頭,但不理會他沒提供任何訊息
的回應。

「我們正在找一個有金色捲髮、高個子的年輕人,他穿著像我們一樣的制服。
你有見過他嗎?」

喬瑟夫搖頭:「這裡已經有許多年沒人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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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長的哨兵把槍丟到身側,向喬瑟夫走過去,用黑眼睛打量著他:「你這塊
瘀青是怎麼回事?」他指著喬瑟夫的臉頰問。

「我在暴風雨那個晚上跌倒,」喬瑟夫說,努力隱藏他聲音裡的驚恐。

「我的頭撞到掉下的樹枝。」

「你獨自一個人外出?」

喬瑟夫點頭。「是的。」

「你住在哪裡,老傢伙?」較年輕的哨兵問。

喬瑟夫聽見遠處傳來一隻松鼠的吵雜聲,使他的腦子更加混亂。然而,他最大
的問題是他腳上的靴子─那是卡米爾的─他剛剛才說他沒見過他。「我四處
移動,大多睡在樹上,設陷阱捕獵物,我就這樣存活下來。」

哨兵彼此看著對方,搖搖頭,咯咯笑著說:「我們要拿這傢伙怎麼辦?很明顯地
他發瘋了。」

喬瑟夫慢慢放下手臂,把褲子往下拉,希望將靴子覆蓋得更好。

「把你的手繼續舉著,」兩個哨兵大叫。

「我們還不想把你處理掉。」年長的哨兵說,臉色沉下來。

喬瑟夫立刻照做,他們生氣的反應令他沮喪。他在腦子裡演練不同的劇本。他
可以逃跑,他知道樹林比這些哨兵更和善,哨兵顯然已不在正常範圍內。但是
這裡的矮樹叢並沒有茂盛到可以讓他掩藏的很好,而他已老了,逃跑可能只會
令他背上挨一槍而死。

他可以編一個故事說,在暴風雨後,他發現靴子飄浮在一條溪上,那麼他可能會
走上一個無法回頭的旅程,被送到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前哨站,並面對一連串不會
讓他有好下場的審問。

假如他把自己扮演成那個隱居的巫師,也許可以把那兩個哨兵與他們的同夥嚇跑
,然而除了藉由瘋狂的行徑外,他不知道要怎麼做。

「或許我可以用魔法把你們在找的人變出來。」喬瑟夫說。

「閉上你的嘴,老傢伙,」年輕哨兵命令。「我們不信任巫師,所以不要浪費你
該死的呼吸。」

對於喬瑟夫「藉由瘋狂逃走」的策略,哨兵只給他些微的希望,為此他感覺一陣
寒意。

年長者轉向他的夥伴:「去照顧那隻兔子,我不想讓它一直對著我們尖叫….記得,
它是我們的午餐,所以要弄乾淨。」

「我就回來。」年輕的哨兵回答,他渴望證明,他是有用的。

當年輕的哨兵衝向落在陷阱裡的兔子時,年長的哨兵則繞著喬瑟夫轉,納悶著該
如何處理這個老人。假如他們要將他送到哨兵站,他們必須把步調放慢。從這裡
到最近的哨兵站要花四天的行程,然後他們必須放棄搜尋卡米爾。這是個壞選擇

他嚼著一根細長的草,繞著喬瑟夫轉,在喬瑟夫的衣服上掃視,想找出些蛛絲
馬跡。當他的目光來到喬瑟夫的靴子,靴子鎖著的某些東西使哨兵的唇邊露出
一絲會心的微笑。

「假如你從沒遇見過我們所描述的那個人,你怎麼會穿著他的靴子?」

喬瑟夫沒說什麼,而是表情漠然地低頭看著他的靴子。

「別把我當傻子耍,老傢伙,」哨兵不滿地說:「你知道他的行蹤。不是嗎?」

兔子嘈雜與怨恨地叫嚷著,接著隱約傳來的一首流血的詩,變成了一縷最後的
靜默─對耳朵來說是受歡迎的─對心來說是痛苦的。

兩人沉默了幾秒,好像在適應當下新的情況。喬瑟夫只知道一件事:他不能背叛
他的朋友,說出他們的行蹤。他知道哨兵─在古老樹林的領域內─是唯一的
法律,他不能冒著他們會將邁雅,或西蒙交付審判的風險。不管怎樣,若他能
將卡米爾交出來,只有卡米爾,他會很樂意這麼做,但這個想法似乎遠在100
哩之外。

隨著時間一秒秒的過去,很奇怪地,喬瑟夫感覺他的世界變得比較不重要了。
一道金色網狀、催眠的光,增強了他對這個世界的不滿,好似他的靈魂在尋找
一個從身體解脫的出口。他的小世界創造了一種心理上的平靜,一種對於即將
到來的犧牲的接受。喬瑟夫暗想,當一隻鹿的脖子被狼咬住時,它一定是這種
感覺。

當他決心召喚最後的力量將哨兵甩開時,他的心裡因崇高的臣服(於目前的情況)
而安定下來。「兩天前我發現他的身體,飄浮在離這裡約兩哩遠,溪水上漲的
溪裡,就在那裡。喬瑟夫指著哨兵背後。

哨兵不相信的瞇起眼睛:「你發現他的時候,他已經死了?」

喬瑟夫點頭,但仍默不作聲。

「當我們問你是否遇見過這個人時,你為何要說謊?」

喬瑟夫微笑,並輕輕地咯咯笑起來。這真是太複雜了。

「你覺得這很有趣嗎,老傢伙?我們正在找的人殺了我們守衛站的指揮官,而
任何阻礙我們逮捕他的人,都將遭到像這隻兔子一樣的命運。」

「我知道,」喬瑟夫以近乎嚴肅的語氣回答:「如果有幫助的話,我可以顯示給
你看,我在哪裡發現他的身體。」

「問題是我不信任你,」年長的哨兵說:「很明顯地,關於你的事情,感覺就像是
個大謊言。」

年輕的哨兵走上來 ,他的手洩露出兔子被解體的跡象。「你有從這個人口中得到
任何新的訊息嗎?」

「只有謊言,看他的靴子。」

「唷,那是卡米爾的。」

「我將給你一個機會,只有一個機會。」年長的哨兵以狡滑的語氣說:「假如你
讓我們知道你住的地方….你的家,我們會讓你自由。我們需要確定,你沒有庇護
這個人。」

「我告訴你,」喬瑟夫回答:「我沒住在任何地方,同時我也住在每個地方。我
一個晚上睡在樹上,而下一個晚上住在洞穴裡。我沒有窩藏任何逃犯。我從你們
正在找的人腳上脫下這靴子。他已經死了….或許幾天前,當暴風雨擊中─在我看
來像是閃電擊中了他。」

「真的嗎,」年長的哨兵說:「為什麼會那樣?」

「他的頭焦黑成一片。」喬瑟夫臨時編說。

「我在這片森林裡已工作了將近18年,」年長的哨兵面帶怒色的說:「任何一個
曾經驗過閃電的人都說同一件事,鞋子會被毀壞─閃電會通到腳把鞋子給炸掉。
脫掉它!」

年輕的哨兵點頭,他正帶著貪吃的歡愉將老虎鉗旋緊。(譯註:暗喻喬瑟夫是他們
的獵物,年輕哨兵心中竊喜,喬瑟夫已快像那隻被擄獲的兔子般,成為他們
的籠中物。)

當喬瑟夫將靴子脫下並順從地交給哨兵時,他的呼吸變淺。

哨兵檢查那雙靴子,然後把靴子丟在地上。「卡米爾若被雷擊,那麼這靴子將很
明顯地看得出來─它們完全地正常。這是另一個謊,老傢伙?」

「也許他殺了卡米爾,」年輕的哨兵表示,從嘴邊對他的夥伴低聲說。

「我給你一個機會,而你給我謊言做為回報,」年長的哨兵直盯著喬瑟夫說。
他在喬瑟夫臉上搜尋某種喬瑟夫要確認自身命運的跡象,或是卡米爾冰凍的行蹤
突然融化,而變得可以看見的線索。

喬瑟夫微低著頭,他光腳站在槍管前,似乎因一個指頭的壓力(譯註:一個指頭
將板機扣下,他就沒命)而感到焦慮。

「老傢伙,你有沒有一點在乎你藏匿一個殺人犯對你生命的影響?承認吧,他在
哪裡?」

喬瑟夫不知道要如何去回應,而仍保持沉默,他輕輕搖頭同時搜尋著在他面前的
地面。帶著深褐色調陰影的鮮綠蕨類搭配著微風,就像寶石的波浪撫慰著地面。
柔和的青苔與金色的地衣像標誌般蝕刻在難以捉摸的小徑上。

(譯註:下面所描述的是喬瑟夫的靈魂離開身體;亦即他如何從一個有形的世界
過渡到無形世界的過程)
接著他的世界的另一個層面融解了,這個融解的層面收縮成這麼小,以致他感覺
幾乎已不是人類。令人無法理解的入口。他感覺到哨兵們的緊張升高了,互相
竊竊私語著,但他的靈魂已向外來到一個有力的召喚,一股脈動的節奏在他週圍
形成,他失去了對週遭環境的意識。

他沉重地慢慢倒下,被流淚的地球一個微小的部份所接受,一個令人費解
的聲音是他對身體最後的記憶。喬瑟夫在身體打到地上之前(靈魂)被拔了出來,
他聽見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,這聲音越來越大,直到他可以清楚地聽見。「
喬瑟夫,被捕獲者是勝利者,你不再被容納在有邊界的範圍內,我們將牽著你的
手帶你離開這冰凍之流,而在地球片斷路徑的頂端移動。在那裡你可以在陽光
溫暖的牧草地上,勝利的奔跑,複合的靈魂可以再次給國王忠告,並成為點燃
人類上升路徑的燦爛火花。」

喬瑟夫的靈魂感覺好像他把自己放錯了地方,也許部份的他已留在他再也不會
造訪的某個地方。然而那個叫他的聲音正在為他匯聚一個新的由奧菲斯的影響力
所描繪的世界,奧菲斯的影響力(譯註:請參考第十三章奧菲斯的黎明)已將他的
靈魂揚升到距離人類的面具如此遙遠,以致合一之心(One Heart)的英雄螺旋終將
帶著他升騰高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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